老厂,人就是这样,你可以按部就班的工作,可以终日落着俗套的生活的,只要不要出格,你就可以继续在这里生存,见过的东西不要说,不喜欢的事更不要说便没有人跟你过不去。车间的领导不求有功,但有无过,就能长长地当着这个芝麻官。
但工长不想议论这个,他把话题转到了别处。
其实我有时会感到空气让我感到窒息,我会想到在我的办公室的窗前有一株玉兰,洁白圣雅,淡淡的散着香气。”
工长的目光向着窗外,窗外是远处的绵延的吴泽山峦,他似在对欢研说,又像是对自己说。
“有时应到外面走走,外面的世界很精彩。
其实人需要走动的,再美丽的花,到时候也会枯萎的。”
工长说的时候是动情的,不是由于他自己的那番话,而是欢研的那凝神的表情,和那与生俱来的潜伏在她骨子里的一种不易令人察觉的忧郁。
他止住了,他没有再说什么,冰激淋渐渐的快融化了,欢研用插子一点一点的送到嘴边,她象一个小女生认真地完成着未做完的作业。
没有了人的声音,便是贝多芬那优雅而动听的月光曲了。
他异样地发觉她有一种与这里的格调十分协调的韵味。
五、
老厂人们的生活工作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按部就班而没有任何创新,上班、开班前会,中午上食堂挤排队,再开安全会,下班男人们打牌,女人分秒必争的赶回家。
但那一日,老厂有些不平静了.。欢研的男友的家人来工厂闹了,有男友的老妈老姐,老弟,一家好几口没有一个是冲着欢研的,分明是冲着工长来的,还告到了车间主任那里。车间里一时间好像是沸腾了。人们在指指点点。
老车间主任看见他,直摇头。
“你让我太失望,那么多好姑娘你不挑,你偏偏就相上她了,人家早就是名花有主了。再说这欢研的未来婆家是什么人,那小伙子谁也说不出什么,他那舅舅是一般人物吗,在镇里那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,哪个厂头不向他点头哈腰的,那是个通天的人物,你惹他们,唉!”
“可是我们只是在酒吧里喝喝冷饮而已”工长不得为自己辩解。
“还只是而已,你啊”老主任叹了口气,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抽烟,一会儿,厂务会时间到了,他就走了。
工长望着老主任的背影,这一刻,他知道自己与别人一起研制的项目,已经再没有希望开发了。
他是老主任一手提的,这么多的大学生。老主任最看重的就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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